南非是今年世界杯的举办地,它除了是彩虹之国,南非还有个别称,叫做钻石之地。不难理解,南非是个盛产钻石的地方,而在南非国内,主要的钻石工厂和销售商都集中在约翰内斯堡。在当地人心目中,南非最大的钻石集散地还是TheDiamondBuilding(钻石大楼)。不过在约翰内斯堡,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钻石大楼,因为“非洲人都知道”这里是卖啥的,一旦你在进门的时候被盯上,那将很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正当记者为此一筹莫展时,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记者结识了来自南非当地中文报纸《非洲时报》的记者老梁,听到记者的烦恼,老梁笑了,“没问题,我带你进去,不过,你要随身携带护照,而且不能拍照。”
亲历:密不透风的安检
和老梁在唐人街碰头之后,我们乘出租车来到了钻石大楼。不过这里给记者的第一印象有点奇怪,在约翰内斯堡,这是几栋再寻常不过的建筑了,两栋相邻的五六层高的建筑,其间用封闭式空中走廊相连,在武汉,这里顶多就算是一个旧社区。
不过,就是这样的地方,安保的严密程度却让人咂舌。进入院子的门卫处,便有两名荷枪实弹的黑人保安严阵以待,尽管老梁告知门卫,我们是已经预约过的访客,两位黑人保安的枪口仍始终压低准备着,并对我们车子的后备厢做了详细的检查。直到门卫点头,我们的车辆才得以驶入钻石大楼的院门。
当然,这还不算完。想真正进入钻石大楼,按程序还得先过一道安检门,检查你身上是否携带有攻击性武器或者其他危险品。
安检门之后则是一道防盗门,防盗门需要提供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然后防弹玻璃橱窗后的工作人员会给每位访客一张电子卡片,凭借这一电子卡片才能够继续前行。此时,记者的护照换来了一套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防护服和一个大大的口罩,前者是为了防止记者在作坊里顺手牵羊,后者则是为了保护记者不会吸入重金属而中毒。“现在知道为什么让你带上护照了吧!”老梁笑着说。的确,和南非世界杯各大体育场馆形同虚设的安检相比,这里才可以称得上是密不透风。
探秘:切工决定钻石价值
经老梁的引见,记者在一家公司的办公室,见到了董事长朱先生,“这座大楼里汇聚了上百家来自全球的钻石厂商,我们公司是为数不多的有全程经营执照的企业,已经做了十几年了。”
朱先生介绍,在开采出毛坯钻石之后,从选材、切割、制作,艾格丽公司都是由不同的部门来负责的。“我们有三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分别来自葡萄牙、比利时和意大利,专门挑选毛坯钻石,也就是刚刚开采出来的那种。他们负责我们的进货选材。”
除了钻石的硬度和纯度之外,工匠的切割也是决定钻石最终价值的关键因素,朱先生对记者说:“毛坯钻石的形状是十分不规整的,老师傅会首先根据经验决定一个切割面,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钻石的完整性。当然现在也有高科技的仪器通过红外测量计算给出参考意见,但大多时候我们还是相信人的眼光。”
决定切割面之后,工人将按照突出切割面的思路进行具体的加工,市面上的钻石形状总是不一样,这并不是任意决定的,其实在切割面决定之后这颗钻石的基本形状就决定了,任何镶有钻石的首饰,如钻石戒指都要配合钻石的形状来打造。
目击:钻石工匠如蹲监狱
尽管拥有切割仪器,但在切割钻石的实际操作中,人才是最关键的因素,在朱先生的公司里,大部分钻石还是由人来打磨的,经过再三请求,朱先生同意让记者参观一下钻石的加工场所。
偌大的一个工作间被分割成了近20个工作台,每个工作台之间都被铁门完全隔开,进入每个工作台都需要打开一道防盗门,工匠们别说交谈,根本连面都见不到,除了埋头苦干,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两位年纪大一点的身着便服的人正注视着七位工人的一举一动,“没错,是在监视他们,除了人工监视,每个工人的头顶上也是有一台监视器的。一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二来为了杜绝任何意外。”朱先生对记者说。
据了解,其实这样的工作环境很不利于工匠的健康,许多钻石作坊的工人工作时间长了,眼睛都会不自觉地流眼泪,而且重金属的伤害是长期存在的。看着这个监狱式的作坊,记者不禁有些同情这些每天守在昂贵的钻石旁边,却根本没有自由的工匠们。
迈克·迪特是这个工厂中经验最为丰富的工匠之一,在他的工作台前贴着一个钻石的成品图案,一些很小的细节都列出来。“我的工作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简单的,一个月可以做上百件;而复杂的,恐怕几个月也做不出一个。”
在迈克的工作台上,还有一桌子的碎玻璃状的东西,他告诉记者:“这些都是切割裸钻的剩余品,别小看了它们,拼凑起来也会是一件非常精美的钻石饰品。”朱先生告诉记者,这里的技师也是公司的另一笔财富。因为只有手工的,才是的。
震撼:成品钻石都有“身份证”
和记者最初的设想不一样,朱先生公司主要从事的贸易并非是珠宝的零售,而是钻石的批发。钻石也可以有批发的概念吗?“当然可以,其实只是价格不一样,不然批发钻石和卖菜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
朱先生的这句话可把记者着实雷得不轻,“每过一个周期,我们公司便派出三位大师傅前往挑选毛坯钻石,在采购完毕之后,就按照工序进行加工,制作成所谓的‘裸钻’。接下来,我们会将本公司出品的‘裸钻’送往同样位于钻石大楼中的实验室进行鉴定,然后会给每一颗钻石都提供相应的鉴定证书。有了‘身份证’,钻石就可以大批量地出售给世界各大知名珠宝厂商了。”
关于钻石的鉴定证书其实也是值得一提的,GIA证书是目前国际通用的,在国内也算是主流,但这一证书的缺陷就在于存在很多假冒的,顾客容易上当。钻石大楼实验室提供的证书是由南非政府直接负责的,不仅可靠性要高于GIA证书,在国际上也是受到普遍认可和 好 评的。“ 我 们公司以销售裸钻为主,当然我们也可以按照顾客的要求将裸钻打造成能够直接佩戴的珠宝首饰。只不过,这不是我们公司的主要经营手段罢了。”说到这里,记者不禁产生了好奇,既然是批发,每个月的销售量大概是多少呢?“1000克拉上下吧。”朱先生说得十分轻松。
感慨:南非钻石 贵在品质
一直以来,人们提到南非必然会提到钻石,而在国内珠宝柜台销售的钻石饰品一旦和南非扯上了关联,其价格也势必要“好看”很多。那么,南非钻石到底又有哪些独特之处呢?“南非的钻石一,这话说的是它们的纯净。钻石其实很多地方都有出产,中国也有。不过与其他地区出产的钻石相比较,南非钻石的硬度和透明度都是的,而这恰恰是衡量钻石品质最重要的两个指标。”
一边说着,朱先生一边打开了他座位后面的小保险箱,里面放着很多小纸包,他随手打开其中的一个,“这是三克拉的钻石,级别是最高的。”这颗三克拉钻石的价格是多少呢?“这一颗因为级别最高,所以价格也相对要高一点。一般来说,中等偏上品质的三克拉钻石在这里的售价是10万美金左右,在中国国内同一水准的恐怕至少要翻一番了。所以南非钻石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便宜!”
朱先生介绍,每年来南非旅游的中国人中,大约80%都在他店里购买钻石。“现在中国人越来越喜欢钻石,尤其是年轻人,无论大小都会买上一颗。10年前的钻石工艺在意大利、比利时和奥地利,现在的在以色列和南非,但我相信不出10年,中国将取代这些国家成为龙头老大。”
据记者了解,有不少中国人在南非买钻石,可是却有一种令国人寒心的现象存在,一些店主会与旅游团签署协议,游客购买钻石旅游团可以提成,因此,华人在那里买钻石价格反而更高,这种现象被称为“华人杀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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